浅谈清代圆明园的政治历史地位(中)

浅谈清代圆明园的政治历史地位(中)



三、为什么说圆明园与紫禁城是清代互为表里的政治中心™™?


首先™™,清代与明朝不同™™,明朝皇帝遵循汉家帝王的就寝制度(即六寝六宫之制)™™。其中 皇帝就寝的地方虽有很多处(周礼记载六处™™。吕氏春秋记载十三处™™。近人考证明代乾清宫有 龙床27张)™™,并于不同季节分住不同房间™™,但就寝的房间都很集中™™,如明朝就在乾清宫™™。朱 元璋曾定制™™,帝王除寝宫外不得居于其他地方™™,以利早朝™™。有明一代™™,仅有两代帝王不住乾清宫而惊动朝野™™。一为武宗™™,正德二年迁居豹房™™;二为正德二十一年™™。嘉靖皇帝以“壬寅宫变”为由迁居西苑永寿宫™™。所以明朝没有清代庞大的宫殿园林系统™™。



而清朝皇帝则完全不同™™。他们的宫室遍布长城内外™™,大江南北™™。从雍正到咸丰™™,五朝皇帝驻跸圆明园的时间™™,全都超过其宫居紫禁城的时间™™。具体而言™™,除去为前朝皇帝服丧的年头之外™™,雍正平均每年驻园210天™™。雍正十一年™™,全年共计355天™™,胤禛有246天生活在圆明园里™™,占全年天数的百分之七十™™。乾隆年均驻园126天(紫禁城宫居时间年均110天)乾隆帝的活动范围较大™™,除紫禁城、避暑山庄、南巡、东巡等之外™™,还是园居的时间更长一些™™。乾隆二十一年™™,有闰月™™,全年共393天™™,乾隆去热河、曲阜等地120日™™,其余居大内105日™™,居圆明园168日™™。嘉庆驻园时间年平均162天(宫居时间年均135天)™™;道光驻园时间年均多达260天(宫居时间年均不足91天)™™;道光三十年™™,这一年有闰月™™,他在圆居的时间高达354 天™™。咸丰在1860年出逃避暑山庄前™™,驻园7年™™,年均时间也达217天™™。


其次™™,清代的紫禁城其使用率非常低™™,尤其是象征皇权的三大殿™™,太和殿、中和殿、保和殿™™,虽然在建筑上几近高贵和豪华之能事™™,但它的主要用途是举行大朝会™™,例如新皇帝登 基™™,以及皇帝生日、元旦、冬至这三大节曰™™。再有™™,就是重要的祭祀活动™™,如大祀圜丘、方泽™™,皇帝必先于大内斋戒两日™™,称“置斋于内”™™。



清元旦朝贺的内容:包括谒太庙、诣堂子行礼、升殿、进表、行庆贺礼、筵宴™™。而且元旦的前三日到第九日™™,即从腊八到正月初六日™™,其间朝廷封印™™,停止办公™™。所以尽管清帝非常喜欢园居™™,元旦(年初一)前后还是必须要住在紫禁城的™™。


至于殿试传胪(钦定状元)和许多重大宴会等™™,原来多在宫内举行™™,乾嘉以后也多移至圆明园举办™™。如从雍正初年始™™,每年上元(正月十五)前后™™,均要在正大光明举办盛大宴会™™,赐宴王公大臣™™,并举办礼乐、摔跤及烟火等活动™™。乾隆初年起™™,每年新正必在圆明园举行“上元三宴”™™,即正月十四日宗亲宴、十五曰朝正外藩宴、十六日廷臣宴™™。其中™™,朝正外藩宴是宴赏来京朝贺新正的各族王公、首领及外国来使™™,大学士、内大臣等也同赴此宴™™。席间还表演庆隆舞、喜起舞等™™。每年终™™,诸藩王、贝勒更藩入朝™™,以进执瑞之礼……上元日宴于正大光明殿™™,一品文武大臣皆入座™™,典甚巨也™™。”


乾隆五十四年(1789)™™,和孝公主下嫁和珅之子丰绅殷德™™,乾隆帝即在正大光明殿举行初定礼™™,并宴赏皇子、王公大臣和额驸等人™™。


乾隆帝八十整寿时™™,朝鲜、安南、暹罗、琉球、廓尔喀五国遣使朝正庆贺™™,乾隆帝在圆明园宴请各国使臣™™。并命人带领游览圆明园™™。


嘉庆二年™™,嘉庆皇帝的万寿节™™,乾隆与嘉庆父子同御正大光明殿™™,皇帝率皇子及王公大 臣等于太上皇帝前行礼™™。礼成后™™,父子同御同乐园赐王公大臣宴™™。


道光七年™™,清军平息西北张格尔叛乱™™。道光帝即在正大光明殿赐宴凯旋将士™™,并喜成七律曰:“策勋钦至率前章™™,凯宴秋中御园张……边域安全诸将力™™,用褒忠勇永流芳™™。”


咸丰十年™™,咸丰帝在圆明园庆贺30整寿™™,并在正大光明殿接受百官朝贺™™。同年™™,清廷亦在正大光明殿举行钦定金榜的传胪大典™™。四月二十四日™™,咸丰帝于勤政殿召见殿试阅卷大臣™™,钦定新进士甲第™™。二十八日™™,在正大光明殿行传胪礼™™,颁金榜™™,一切礼仪均与太和殿同™™。


其余常朝视事、御门听政、詹翰大考、勾决人犯等例行政务以及重大的外事国务™™,包括接待葡萄牙、荷兰、英国使臣等™™,均在圆明园中举行™™。


四、清朝的皇帝为什么喜欢园居理政呢™™?


有人说是受了儒家文化的影响™™,尤其是天人合一的理论™™;还有人说是满人不适于北京夏天的炎热™™,追求享乐™™。这些都有一定道理™™,但又都不甚准确™™。其实满洲统治者和我们今人一样都追求一种宜居的生活™™。另外就是渔猎民族的民族性格™™,不愿受过多的羁绊和约束™™,与农耕民族相对封闭和保守的文化不同™™。前者是驰骋在马背上™™,才有安全感™™,而后者在高墙大院内才有安全感™™,二者完全不一样™™。


除了民族性格和民族文化的差异之外™™,雍正皇帝的《圆明园记》也道出了其中原委™™;即圆明园宜居、宜政、宜孝、宜学、宜亲贤、宜观农™™。


如他在《圆明园记》中写道:


宜宁神受福™™,少屏烦喧™™。而风土清佳™™,惟园居为胜™™。(宜居)


构殿于园之南™™,御以听政™™。晨曦初丽™™,夏晷方长™™,召对咨询™™,频移昼漏™™,与诸臣相接见之时为多™™。昼接臣僚™™,宵披章奏™™,校文于樨™™,观射于圃™™,燕闲斋肃™™,动作有恒™™,则法皇考之勤劳也™™。(宜政)


至若凭栏观稼™™,临陌占云™™,望好雨之知时™™,冀良苗之应候™™。则农夫勤瘁™™,墙事艰难™™,其景象又恍然在苑囿间也™™。(宜观农)


春秋佳日™™,景物芳鲜™™,禽奏和声™™,花凝湛露™™,偶召诸王大臣从容游赏™™,济以舟楫™™,饷以果蔬™™,一体宣情™™,抒写畅洽™™,仰观俯察™™,游泳事宜™™,万象毕呈™™,心神怡旷™™,此则法皇考之亲贤礼下™™,对时育物也™™。(宜亲贤)


这在极度封闭™™,红墙绿瓦黑阴沟的紫禁城中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的™™。


[作者]

何 瑜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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